有个老同学,蚌埠人,睡在我的下铺。此君学习勤奋,但是成绩奇差无比,而且一双香港脚臭不可挡。和他相处,让我对臭产生了极强的免役力。后来当我处于污浊之境仍然淡笑风生时,总会记起他给我的这点好处。他有个最大的优点,为我远远不及,就是擅于察颜观色、溜须迎奉。所以,我想他现在一定混得很好。
这个四五十岁的男人,走路肩膀一端一端的,摆谱的样子。身材不高,憨憨的,蠢蠢的,不象个精明人。他在一个小区当着保安。冬天的早晨,天黑,去跑步的路上,我总看到他拎一个装饭的保温瓶,颠颠的去早班。有时也会见他下夜班回来,人很疲塌。他偶尔上班喝了点酒,满面红光,就不象平时那般呆头呆脑啦。
天凉,蟑螂的死期将至。遇见危险,它们还会奋起余力,四处逃窜,只是身手已大不如前。它们或能暂时逃出险境,但它们逃不出宿命。万千年来,它们把偷生的本领修练到极高的境界,可仍旧在秋风乍起时,成批成批死去。它们惊慌的反应,让我抬起的脚开始犹豫。我放过它们,心中感伤。每个人,都是一只蟑螂。 |